辽宁男篮训练馆的灯在清晨五点就亮了起来。杨鸣双手叉腰站在场地中央，那件熨得笔挺的训练服衬得他像棵挺拔的白杨。队员们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，看见教练这副架势，困劲儿顿时吓跑了一半——得，这回夏训是真要脱层皮了。
"都醒醒神儿！"杨鸣拍着战术板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格外清脆，"咱们现在可是卫冕冠军，别让人看笑话。"这话说得轻巧，可谁不知道辽宁队眼下正处在青黄不接的节骨眼上。弗格离队的消息早就在球迷圈里炸了锅，论坛上天天有人念叨："这回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咯。"
训练间隙，小将刘雁宇瘫在地板上直喘粗气。张镇麟拿着冰袋敷膝盖，还不忘打趣他："兄弟你这体能，怕是连广场舞大妈都跑不过。"这话引得更衣室里笑成一片，连绷着脸的杨鸣都忍不住摇头。可笑声背后谁都清楚，新赛季的内线就像漏风的窗户纸，光靠现在这帮人怕是堵不住。
俱乐部经理的办公室这些天就没熄过灯。工作人员私下嘀咕，说领导们打电话找外援打得手机都发烫。可如今这行情，好外援比野生人参还难挖。有次杨鸣路过听见这话，半开玩笑地接了句："要不咱们组个挖参队进长白山？"这话把大伙儿都逗乐了，可笑着笑着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球迷们的眼睛都盯着张陈治锋这几个新人。训练场上小伙子们倒是卖力，可经验这东西不是靠蛮劲就能攒出来的。有次对抗训练，李虎翼让人家老将连着造了三个犯规，急得直薅自己头发。杨鸣走过去拍拍他肩膀："当年我头回打CBA，让人晃得差点把鞋都跑掉了。"这话像颗定心丸，年轻球员眼里的慌张慢慢化成了狠劲。
场边的技术分析师最头疼。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像过山车，一会儿显示三分命中率创新高，一会儿又标红内线防守漏洞。有回杨鸣盯着数据看了半天，突然冒出一句："这图表整得跟心电图似的，看久了容易犯心脏病。"这话把紧张的气氛搅活了，可战术板上画的圈圈叉叉，到底还是暴露了球队的命门。
更衣室里的标语换了新内容，"卫冕"两个大字下面多了行小字："别让冠军成为包袱"。老将韩德君每次换衣服都要盯着看半天，有次他系鞋带时突然说："我闺女昨天问我，爸爸你的戒指能不能借我当呼啦圈玩。"这话引得满屋子哄笑，可笑着笑着，老将们眼神都变得格外亮。
训练馆的保洁阿姨最有发言权。她说最近更衣室地板上掉的头发明显变多，也不知道是练得太狠还是愁的。倒是有天听见杨鸣跟教练组开玩笑："再这么掉头发，咱都能组个光头联盟了。"可转头看他站在场边布置战术的背影，衬衫后背的汗渍从来就没干透过。
球迷论坛里最近流行个新词叫"杨鸣效应"——说的是不管多严峻的形势，只要教练往场边一站，姑娘们就光顾着尖叫"好帅"，都忘了骂裁判了。可真正的老球迷心里明镜似的，帅不能当饭吃，辽宁队现在缺的是实打实的硬货。
夏天的沈阳热得像个大蒸笼，可训练馆里的温度比外面还高。有记者来探班，看见球员们练完力量训练，器械上都能拧出水来。杨鸣跟媒体打哈哈："咱们这是免费桑拿，会员制。"可等记者走了，他立马把张镇麟叫到一边，盯着他的膝盖问了足足十分钟。
夜市烧烤摊的老板这些天总看见球员们来吃宵夜。有回郭艾伦带着小队员来，老板特意多送了两串大腰子："补补！你们打球比我们烤串还费腰子！"这话把大伙儿乐得够呛，可郭艾伦笑着笑着突然正色道："新赛季要是打不好，怕是连腰子都吃不起了。"
俱乐部的财务室最近特别忙。会计小姑娘见人就倒苦水："人家球队买外援像买菜，咱们得像淘古董，既要便宜还得是真货。"这话传到杨鸣耳朵里，他苦笑着跟助教说："要不咱们也搞个拼多多团购？"可玩笑归玩笑，训练计划上的红圈一天比一天多。
张镇麟的膝盖伤情成了全队的心病。队医室的门槛这些天都快被踩平了，有次杨鸣亲自盯着做理疗，冷不丁问了句："你这伤该不会是被粉丝们的尖叫声震的吧？"满屋子人笑喷了，可理疗师手里的仪器一秒都没停。
夏天的辽篮就像在走钢丝，一边要稳住卫冕冠军的架子，一边得偷偷补窟窿。杨鸣办公室的战术手册越堆越高，有队员开玩笑说："教练您这厚度，赶上新华字典了。"他头也不抬地回怼："要不给你整本带拼音的？"可等队员走了，他盯着窗外的夜色发了很久的呆。
沈阳的晚风吹过训练馆的窗户，带着点烧烤摊的烟火气。场馆里运球的声音直到深夜还在回荡，偶尔夹杂着杨鸣的喊声："再来一组！"路灯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像极了辽宁队此刻的处境——既要踩着高跷够冠军，又得踮着脚尖过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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